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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-6-30 16:46 sinta
[轉]玩法之沿革

研究者一般都同意,麻將乃從清代的默和牌及碰和牌(此碰和不同天九牌之碰和)演變而來。縱使這兩種牌戲均以三十馬弔花色作牌張,其玩法(《中國賭博史》一書有詳細描述)卻與明代馬弔大相逕庭,具有現代麻將的特色。例如它們均以湊合牌組為目標,而「碰」這個術語又源自碰和牌。另外,默和牌也奠下了四名玩家的制度。馬弔雖以四人為限,但牌例本身並不以四人為標準;默和牌則剛剛相反,它必須有四位玩家,並另有一人負責發牌的角色。

有關默和及碰和的描述,首見於清乾隆年間金學詩所撰的《牧豬閒話》。金學詩指這類紙牌戲「疑始於明之末造」,所以勉強要說的話,古代麻將應始自明末清初。然而,無論是牌張抑或玩法,默和與碰和仍與現代麻將有不少差異。由於缺乏文獻記錄,而僅有的文獻又記載得不夠詳細,從默和與碰和到麻將之間的發展,以下只作概述。

在已知的文獻之中,並不見默和牌於清中葉以後出現。「碰和」一詞一直沿用到民初,然而其意思不斷變化。《牧豬閒話》所述的碰和,是一種牌戲,但約莫同時代的《揚州畫舫錄》,則把碰和(書中稱碰壺)視為一大類的牌戲,而十湖(書中稱十壺)為其中之一。據《揚》書所述,十湖有四名玩家,他們會輪流讓一人休息,稱為「作夢」,然而此制度以至十湖牌的五星均不見於《牧》書中的碰和牌。清末民初的小說,更有以「碰和」來分別稱呼打麻將、天九之碰和,以及玩其他牌戲的例子,其中《九尾狐》第二回曰「搬定坐位,碰的是一百零五張老和,不比目下都是麻將,連黃河陣也不懂,不要說八經三夢的老和。可見一樣賭錢,也有一時的風氣。」由於《牧》、《揚》二書並無提過「黃河陣」或「八經三夢」此兩術語,可見清初的碰和牌與麻將之間,也許還有其他稱為「碰和」的牌戲。

「遊湖」的名字,則沿用至今。今日的「南通長牌」與「東莞牌」亦俗稱「遊湖」,兩者皆是湊牌遊戲,但後者的玩法沒前者那般接近麻將。「遊湖」一詞,於《分甘餘話》中是遊戲,於《大清律例》中是牌具,於《談書錄》中是使用三十色馬弔牌張的牌戲之統稱(因此明代看虎與扯章這兩種鬥牌遊戲,也歸類為遊湖),其用法相當籠統。以遊戲而論,清代文獻完全無交代過遊湖的玩法,亦無提及「南通長牌」這個名稱,因此,不可單憑現代南通長牌的玩法與麻將相似,以及它又別稱遊湖這兩個事實,來推斷它是麻將的前身。實情也可能是先有麻將的玩法,南通長牌才發展出今日的規則。

十湖牌與麻將的關連則比較清晰。清代小說中,打十湖牌的情節並不多,《鏡花緣》與《繪芳錄》細節較多,但仍甚為簡略。然而,從字裏行間,可知十湖牌是湊牌遊戲,有「湖」數的概念。麻將所謂「胡牌」或「食糊」的「胡/糊」字,就是「湖」字之訛。現今內蒙地區仍有稱為「十湖」的牌戲,不但仍有前述「作夢」的制度,其部份術語亦見於《鏡花緣》及《繪芳錄》當中情節,可能玩法並無大變化。《揚州畫舫錄》與《繪芳錄》曾提及一個十湖牌色目「飄湖」,它今日也是南通長牌的術語,對應於麻將的「對對湖」,但不知於清代是否同樣意思。

跟麻將有最清楚關係的,是某一種載於務謹順(1895)及 Culin (1924)兩文的紙牌遊戲。據兩文章所述,當時的人稱這種牌戲所用的牌具為「棍牌」(kun p'ai,Culin 註釋為 stick cards)或「麻雀」(務謹順文中譯音為 ma chioh,Culin 則譯作 má tséuk,兩者註釋均為 "hempen birds"),而遊戲的名字,就是「看虎」(Khanhoo)。此棍牌除了百搭牌的牌數可能是二、五或六隻以外,基本牌式與十湖牌相同(即四副千萬紙牌加上數張百搭牌),Culin 一文附圖顯示此棍牌的牌面設計與現代東莞牌極其相似。至於這種看虎的玩法,是湊牌遊戲,而不是明代看虎的鬥牌法。兩種看虎的合法牌組並不盡同,但也有共通部份,例如二萬、二索加上八餅,明代看虎稱之為「窮」,而 Culin 所述的湊牌看虎也有此牌組,只沒有註明名目。此牌組亦見於《繪芳錄》的十湖牌情節,小說中稱為「幫子」,不過小說情節中似乎有「加注」(小說中稱為「加一級看」)的玩法,而這並不見於湊牌看虎。當代十湖牌每位閒家獲發三十張牌,亦與湊牌看虎的十五張不同(但兩者所用牌具,均包含四副千萬紙牌)。Culin 文中稱各合法牌組為「眼」(ngán, "eyes"),儘管較麻將中的「眼」(又稱「雀頭」)廣義,但可見這種看虎與麻將的關連。事實上,Culin 稱此看虎為麻將的直接前身 (immediate source of ma-jong),不過此湊牌看虎的玩法,又不及現代南通紙牌那般接近麻將。

來源:維基百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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